Silver

【言白】饲主解雇过程始末（下）

感谢大家各种走心长评QvQ
你们都是小天使QvQ
今晚困成狗，容我先放文遁走


前任饲主安在我身上的猫载摄像头里面有很多资料，总裁将其作为筹码，和教授好好地讨价还价了一把。
当然在交出录像之前，总裁都已经看过一遍了，还不嫌麻烦地把与案件无关的宿舍录像都截掉了。
我在阳台上偷听到的前任饲主那通电话，他当然也看了，还看了好几遍。然后估计是用眼疲劳了吧，他捂着眼睛在电脑前面坐了很久。
他再抬起脸的时候，眼眶显得更红了。然后他打电话给秘书，语气如常地让准备某某计划的资料。
后来具体他在生意上挣到了多少便宜，我没操心，我只关心我又要换饲主了。
总裁答应把录像交给教授，除了生意之外还有以下条件：
教授不能私自干预前任饲主的治疗。
教授不能指挥前任饲主今后的工作。
前任饲主如果醒了，总裁会专心去照顾他。所以教授要负责养我。
嗯，教授也是个不错的饲主人选，听说他晚上不睡觉。这个作息很适合我。
他们是约在总裁的餐厅谈的，把我也带去了，算是让我提前熟悉了一下未来饲主。
教授起初还在晓之以理，被总裁打断了。
他说，如果不是白起，你我根本没可能和警方这样合作。这件事到此为止吧。
教授说，这样效率最高。你心软了？
总裁说，白起是怕悠然担心，才没有真的给你一枪。你们不是计划要两败俱伤的吗？有人为你心软的感觉如何？
教授没有显得很感动。他说，我不赞同计划外的行为，不管对我有没有好处。
总裁和我都冷哼一声。他早都为了制作人小姐改过自己的计划了，还装。
总裁说，那以后就各行其是吧。你去管悠然，我去管白起。
教授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，说，好啊。
教授离开之后，总裁坐在原处喝完了咖啡。我去闻了闻教授喝剩下的那杯，把屁股对着这个擅自饲养我又把我送人的人。
他伸手抚了抚我的后背，叹口气，道，我不是不关心你，也不是不担心悠然。但是最在乎的人，只能有一个。
.
然后呢，估计是老天爷也想让我赶快摆脱他。没过多久他就接到医院的电话，说我的前任饲主醒了。
从时机上看很巧，从时间上看就是昏迷了两个月十四天，不是什么特别的数字。从季节上看，这是个让我纠结的时段，一方面秋风很冷，另一方面屋外银杏叶变得亮闪闪的，好看又好玩。
接到电话时，我的饲主正随着车流慢吞吞地往家里行驶。听到这个消息，立刻找了最近的路口掉头。
我窝在后座的笼子里，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眼神亮起来，也颤动起来。他甚至在禁鸣区按了喇叭。
这明显是要准备专心照顾我前任饲主的眼神。于是我开始不停地叫，我可不愿意被他忘在车上。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听我指挥，到住院部停了车，就条件反射地拎上我的笼子跑进楼。
托总裁的福，前任饲主住进了高级医院的高级单人病房，虽然我不明白给一个没知觉的人弄得这么高级有什么用。我们到的时候，医生正从外面带上门。
医生看到总裁，叫了一声李先生。我看到门缝中的前任饲主迅速地抬起头来。总裁却在门口刹了车，示意医生先关门，然后问，他的情况怎么样。
医生站得离门远了些，低声说，不成为植物人就非常不容易了，至于并发症还要后续观察。现在比较明显的问题是思维迟钝，语言能力有些障碍。
我的前任饲主还等着我探望，所以我听得很不耐烦，叫了半天，他们总算结束谈话。
总裁深吸口气，说，我知道了。
然后他道谢送别医生，开门走进去。
前任饲主再次猛地抬头。这时我才看清他在床上摆弄什么。他腿上放着一个平板电脑，而与以往飞快敲键盘的动作不同的是，他刚才很小心地用食指点着屏幕上的按键。
总裁站在他床边。之前背着人家一口一个我想你，现在也不知道说一遍。
前任饲主看了看我，张了张口，只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。然后他闭了嘴，在平板上敲字，然后翻过来给我们看。
上面写着：平安符 治疗费 养猫 谢谢
字很小，所以总裁很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了，把我的笼子搁在一旁矮柜上，倾身去看。
他看了很久，我都差点以为前任饲主的思维迟钝传染给他了。然后他抬头，慢而清晰地说，没什么，你能醒，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前任饲主反应了两秒，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，然后低头关掉这个只写了一行字的文档，打开另一个。那里密密麻麻都是字。
很显然，教授答应不再打扰前任饲主的治疗，却没说要给他一个温馨感人的欢迎会。所以第一时间送到病床边的是案情询问，文档里列了一堆问题要他回答。有些问题已经填了答案，和总裁的项目或者制作人小姐相关。
前任饲主把平板转了方向，说，你先，看看。
啊这个工作狂。不过也是，他们除了工作，也没别的好聊。
然后他认真盯着总裁的脸，像是为了避免总裁突然问问题，而自己理解得不够快，或者回答得不够快。
总裁刚才一行字看半天，现在满篇字只扫了一眼，就说，我不关心这些。
也是，这里写的都是两个月前的情报了。前任饲主似乎也感到自己过时，不再说话，继续认真地看着总裁。
总裁与他对视，手上关了平板丢在一边，
说，有件事，和案子无关，但对我非常重要。我得告诉你。
我抖了抖耳朵，估计又是什么风流债。
前任饲主上下打量他一眼，突然道，我先说。
他总算聪明了一回。这是个讲条件的好时候。他光荣负伤，又间接救了总裁的青梅竹马，总裁于情于理都得让着他。
果然总裁点了点头。
但有语言障碍的拖累，前任饲主还是半天什么都没说。总裁闲得没事，撩过他的刘海，抚了抚他的脸颊，说，别着急。
这一下似乎让前任饲主彻底放弃了语言。他伸手抓住了总裁的领带，往自己的方向拽。
肢体语言当然最管用啦，所以猫不用说话就可以迷得人类颠三倒四。总裁顺着他的动作凑了过去。
然后。被亲了。
接吻。嘴对嘴。准头不错。
真的管用，现在他肯定真的被传染了思维迟钝病。
总裁表现得完全不像几小时前对着教授优雅喝咖啡的人。他僵得像只被我堵截的老鼠。
我也是没有想到前任饲主会这么干。可能人类死里逃生之后都会突然想开些什么事情。
前任饲主亲够了，侧过脸颊，凑在他耳边说，我没疯……我喜欢你。
他眨了眨眼睛，光泽湿亮。
他说，这是，醒来……想到的，第一件事。
哎，我以为他要讲条件，结果居然是掀底牌。
以我的办案旁观经验，他在没把握的任务中会这么做。赌上一切豁出去试一次，如果成功，皆大欢喜。
如果失败，就回去好好总结经验教训，并发誓以后再也不做同样的傻事。
.
总裁很给面子地没推开他。他拍了拍前任饲主的后背，用唇角蹭着他头发说，我知道。我也喜欢你。
前任饲主的眼睛睁大了一瞬，明显没想到受伤可以这么顺利地换来有求必应。
总裁扶了他的肩，示意他坐直。
然后总裁掏着裤子口袋说，有些事情是我的错，以后我不会再按许墨的时间表推迟做事。
他掏出来一个绒布盒子，打开，里面是两枚戒指。他说，这是三个月前买的，回头给你看收据。
我满脸问号。这是要干嘛？验货？
总裁望着戒指说，这是买给你和我的。很久以前，我就希望一直和你在一起。但过去我们不时可以见面，好像真的和在一起一样。所以我总在想，等你的工作结束，也没关系……我承认我是笨蛋，不该等到这次任务结束才说。
他抚了抚前任饲主的脸，说，但是你也是笨蛋。如果不是九死一生，你不知想等到哪次任务结束才说。
然后他放下了手，说，听懂了吗？答不答应？
这俩问题放在一起，真狡猾。
前任饲主很明显被一长段话说懵了，他转头看了看我，又看看总裁，最后还是落入圈套，点了两下头。
.
就这样，我正式解雇了我的警察饲主和总裁饲主，开始在教授家体验生活。
教授晚上不睡觉，可以给我半夜准备食物，真是太爽了。制作人小姐也对我很殷勤，女生果然是更容易被猫骗到。
相比之下，我的前两任饲主属于很难骗的了。他们只有在凑在一起的时候显得最好骗。
比如那天，总裁为前任饲主带上戒指，说，想好了，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啊。
我嗤之以鼻。人类是连下一顿吃什么都想不好的生物。
前任饲主认真地低头，也为他带上，说，嗯，想好了。
总裁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要求对方提供一堆文件说一下长期计划。
他笑笑，就那么信了。
-----END--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