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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言白】饲主解雇过程始末（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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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裁家里比前任饲主的宿舍宽敞多了，我可以自己拥有一整间房。
但是他没有再给我挑猫粮和食物了，而是把这些都交代给助理。他也很少回家了，这是个扣分项，宿舍里起码总有人给我晃玩具玩。
他在家的时候不停地看文件，上面有很多字，画着有点奇怪的人头图案。他有时候会给医院打电话，得到的消息是前任饲主失血过多，导致脑缺氧，不知道能不能醒。
好像还有其他一些伤，但是他最关注的是这个。
过了几天他开始看别的报告，说黑客的程序成功地入侵了一个组织，导致大量资料被毁。他投资的计划会因此赔本。
但教授因为成功地力挽狂澜，而被提拔为组织的一把手。
唉，我是在他电脑面前趴了多久才能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啊。
我每次都下决心以后再也不主动找他了，但是，他的抚摸真的很舒服。
就像在我前任饲主睡着时的动作一样，摸我的耳朵和头顶，表现出很珍惜我的样子。
他之前去宿舍，也总是光明正大地这样做，也不管其他警察一脸你要对我们队长怎样的表情。有人还事后调侃说，李泽言哪天突然亲白队一口，我们都不会惊讶。
还有人跟前任饲主说，白队你要不要考虑美人计，说服李泽言从许墨那里撤资，省得我们查。
前任饲主说滚，许墨要真换投资商，你们负责重新混熟吗。
他的队友表示遗憾，原来你只是为了任务才和他混熟。突然觉得李泽言有点可怜。
前任饲主哼了一声，说，他可真有魅力，这就收服了你们。
队友说，怎么会呢，我们都是白队收服的。李泽言现在涉案，那就要划清界限。
前任饲主收了收方才的玩笑，语气认真了些，说，李泽言是什么样的人，我很清楚。谢谢大家信我。
大家就说，当然信你，你是队长嘛。
前任饲主更认真地说，嗯，我不会让大家有事的。
虽然没有好好照顾我，但他在照顾队友方面，都说到做到了。
而且让我得以找到更黏我的饲主。
我每次要跑走，总裁都会维持一阵先前的姿势，一脸安静的表情，好像他没有想到我会离开，好像他怀里突然空了是我的错。然后我就得默默爬回去。
我还挺吃这一套的，这个人的段位比前任饲主高多了。前任从来不会欲擒故纵或者卖可怜，别人不给了他就真的算了。
不过我渐渐发现这可能不是段位的问题，算是真情流露吧。他有一天晚上，满身应酬的酒气回了家，在玄关坐下，用很软的语气对着我说，现在只有你了。
然后他揉了揉我的脑袋顶，说，之前都是你陪着他。
这到底在惦记我还是他。我不满地喵了一声。
他不懂装懂，对我说，你也想他了吗。
才没有。我又喵了一声。
他就开始自说自话，垂下眼露出难过的表情，说，我很想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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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授说不让他们几个有明面来往的禁令持续了很长时间。解禁的时候，秋天已经来了。
但是在这期间，总裁偷偷去过好多次医院。我能闻出来他西装上消毒水的味道。看来我的前任饲主一直还没醒。
更可怜的是，他住院期间，别人都大出风头。
如果依我们的规矩画一个受宠程度示意图，制作人小姐肯定在正中间。她做个梦都很值钱的样子。教授改研究计划，总裁改投资计划，我前任饲主改作战计划，就是为了不让她被教授所在的组织抓走。
总之就是要给这个组织营造假象，使其觉得可以很轻易地骗到钱并玩弄警察。为了这事，教授机关算尽地做双料间谍，总裁也亏了很多钱进去。
但是我的前任饲主不能真的赔上队友很多条命。每次要输给教授然后受伤这种事，他都自己上。
包括这次，他拼命保护但是被教授抢走的U盘，其实没有真正的重要资产，而是植入了黑客的病毒。
但是只有他越拼命，教授的同伙才能越心急地查看U盘里的内容。
我现在明白前任饲主为什么要在对上教授之前故意耗光子弹了。人类真是辛苦，我如果逢场作戏，最多只用翻翻肚皮蹭蹭毛。
那天他中枪的样子，好惨，我都没有仔细看。
他一动不动地躺着，血腥味蔓延得越来越重。他看着被教授翻出来扔在地上的东西，费力地伸手去够。我以为他会去拿警官证，但他最后将一个平安符扣在手心。
他努力睁着眼睛，但最后还是阖上了。来救他的人叫了他很多遍，估计也没什么用。
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被很多人众星拱月般地围在中间。所有人都在关心他。我被挡在外面了，只能看到靠近他的人身上都沾了很多血。
有人凑近了听他说话，然后大声转述：白队说把猫给李泽言。
其实那时，我想起了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。那时他就想把我送到总裁家。
其实是他捡到我的。下雨天我蹲在一个纸箱里，看起来像是被遗弃的样子。
他把外套脱下来，把我裹成球抱在怀里。
然后街角一家半年不开张的店亮起灯来。总裁站在门口向外看，意外地看到我们俩，然后骂了声笨蛋，把我们捡回店里。
我的前任饲主问李泽言能不能照看我，大概因为警察和总裁比起来没有更闲但却更穷。
总裁没有接受，说，你可以用它暖手。
前任饲主说，我不怕冷。
总裁说，可以让它陪你解闷。
前任饲主说，我不需要陪。
总裁说，放你那里吧，我有空去看看。
然后前任饲主就默许他开车把我俩送到了宿舍。
虽然前两个理由也很让我生气，但是我更不明白第三个理由哪里有说服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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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呢，总裁当然不得不养我了。
我并不是没有良心，只是猫本来就应该在情感上付出少一点嘛。极端一点说，如果一个人爱我胜过爱他老婆，那我才应该比他老婆还爱他。前任饲主和总裁这样，最多叫睹猫思人。
我本来觉得，他会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惦记给我找下家，我应该表示一下感动。
不过后来我发现，他也不完全是惦记我。
有一次总裁给我洗澡，摘下我的项圈时，发现那里面另有玄机。
后来教授也来问总裁要我。他们惦记的都不是我，而是我的项圈。
这上面有一个微型摄像头，只要我在前任饲主附近，它就会启动拍摄。所以这里存了很多案发现场实况。
当然也有不少前任饲主的日常。
为了不被当成真的坏人，教授需要这里的一些片段作为证据。所以他就得和总裁谈条件，总裁就可以挽回一些损失。
我就说前任饲主怎么在受伤前那段时间话更少了，原来是怕被拍进去。
但是物极必反，他有一天没憋住，说了很多话。
那天正赶上他一个同事例行去查李泽言的大宗消费记录，回来很八卦地说，总裁买了对戒。身份证号登记，一人只能买一次的那种。
前任饲主正在自助换药，一不留神把药粉撒了出来。
同事说，估计他追到了制作人小姐，就不会过来挑逗白队你了。
前任饲主开始给自己缠绷带，说，别胡说。
又沉默了很久，他接到一个电话，自己去了阳台。但是我也悄无声息跟着去了，所以我有听到。
他叫对方的名字，悠然。
他说，你很相信许墨？
他摸了摸自己肩颈处刚缠好的绷带，问，你知道他前几天做了什么吗？
当然，他是不会真的跟别人卖惨的，尤其还是对女生。
他继续说，我相信他不会伤害你。但是他会怎么对其他人？
他问，你最近……梦到过李泽言相关的事情吗？
片刻后他略松口气，点点头，说，没有消息就算好消息。
对面不知道又说了什么，他听了很久。
然后他说，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许墨。
他说，你信任他，或许也是件好事。但是如果感觉到不对，要立刻告诉我。
他又听了一阵，低声说，不，我是知道那种感觉的。
觉得对方又厉害又温柔。
觉得对方关怀备至，让自己……很喜欢他。
但是自己除了喜欢，什么事都没法为他做。只能通过无条件的信任和维护来证明自己有多喜欢。
这么多句，快要超过他今天说过的所有话了。
最后他无奈地笑了笑，说，如果李泽言将来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，你拒绝他的时候，温柔一点。别让他……太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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